徐特助完全想不到这样疯狂的话居然是从宁以初口中说出的。
“我很冷静。”
宁以初每一个字都说的很慢。
她眸子平静,就如同冻结住的湖面,掀不起半点涟漪。
“除非让我亲眼见到他的尸体,否则我不愿意相信棺材里的人是他!”
机场外面还围堵着许多人,苏慧月也紧紧扑了过来,眸光凝视着那口棺材,她也不愿意相信自己的儿子没了……
“打开吧。”徐特助见她们都在看着,颓然的叹了口气,选择了妥协。
一干人缓慢地推开了棺材的棺盖。
木头滑下的沉重声音闷闷地砸在了她的心头。
宁以初飞扑上去,不顾恶臭味,双手搭在棺材上。
只见一具漆黑的躯体躺在棺材中,已经被烧得面目全废皮肉翻卷,甚至靠近的时候还能闻到上面散发着的腥臭味。
谁都没有办法将这具躯体和厉凌炀联系到一起,只能从大概的身形轮廓来判断或许真是同一个人。
宁以初的视线落了下去,当触及到尸体胸口处的时候,狠狠地颤抖了一下。
靠近心脏的地方安静地躺着一枚胸针。
哪怕已经烧得变形,但宁以初还是认出来了。
因为这是她送给厉凌炀的。
她甚至还能想起当时厉凌炀在收到胸针时说的每一句话,露出的每一个表情。
“天啦,快看……那边是开棺了吗?”
“竟然大庭广众就开棺了!这是不相信厉凌炀已经死了吗?”
周围的路人交头接耳的,乱哄哄地闹成一团,宁以初却还是一动不动的望着棺材里的尸体,仿佛一切的喧闹都已经与她无关。
眼泪,啪嗒一下涌了出来,氤氲在了宁以初搭在棺材旁的手背上。
灼得她皮肤发烫。
宁以初浑身颤抖,有种想要把这具尸体捞起来的冲动,可身边有一道身影比她更快……
面目全非的尸体
“儿子,我的儿子啊,你看看妈啊,妈养了你这么多年,后半辈子就指望着你,你怎么能说走就走……”
苏慧月不顾旁人的阻拦,直接朝那个棺椁冲了过去,声音嘶哑的哭喊了起来。
“老天爷,你怎么能这么对我!老公病了,儿子没了,还不如让我死了算了去……”
“夫人,请节哀……”徐特助上前安慰。
“滚开!”苏慧月一把推开了他,撕心裂肺的,“我的儿子没有死,他怎么可能死……为什么死的不是别人?宁以初!是你!”
像是找到了一个发泄口,苏慧月突然就怒指着宁以初。
“大庭广众的,你为什么要开我儿子的棺?你是不是想让他死后都不能安宁?”
“五年前你去了国外,为什么还要回来!就是因为你,厉家才会有那么多的风波……”
从厉建斌再到厉凌炀,接连失去了依靠,苏慧月保养得宜的脸瞬间苍老了几十岁,在那儿不顾形象地尖叫。
一会儿骂宁以初,一会又骂自己……
宁以初麻木的僵站在那儿,听着她的叫骂,想要从这具焦黑的尸体上找到什么破绽。
最后她却无力又绝望地发现,什么都找不到。
喉咙里像是吞进了大把的刀片,每一次呼吸都切割着她的五脏六腑。
长发滑过了她消瘦的肩膀,掩盖住上面细微的颤动。
就在这时候,旁边的人群中再次传来一阵骚动。
一道慵懒邪肆的高大身影,穿过人群走了过来。
徐特助顺着动静看去,就听到机场门口的记者们低呼,“快看,那不是厉靖庭吗?厉家如今光明正大的继承人,他怎么才过来?”
“听说他和厉凌炀不和,厉凌炀是光明正大的厉家少爷,他是个私生子,肯定早就巴不得厉凌炀死了吧?”
“快拍快拍,这可是重磅新闻!别漏下一点儿!”
随着记者们的议论,厉靖庭高大的身影慢慢走到了宁以初等人身前。
“哥哥回国这么大的事,怎么没人通知我一声?我来晚了,宁小姐和大妈你们不会怪我吧?”
厉靖庭性感的声音悠悠传来,轻松打破了沉重的气氛,吸引了众人的视线。
宁以初抬起头,正对上他戏谑的目光,像是在看场笑剧,唇角还带着几分得意。
“你来干什么!”宁以初已经提不起任何力气,可语气里却满是隐忍的愤怒,她不想当着厉凌炀的面和这个恶心的男人争论。
她不想让厉凌炀走得都不安心。
厉靖庭挑眉,“当然是来送我哥呀,怎么宁小姐不欢迎我啊?”
他说着走到棺材旁边,刚往里看了一眼,马上厌恶地捂起鼻子,像是看到了什么极其恶心的东西。
“啧,居然这么面目全非,以大哥生前那样在乎自己外貌的样子,恐怕是很难接受吧?不过没关系,殡仪馆的化妆师